波蘭的佛教
〈三一、波蘭的佛教〉 講完之後,在回程中的車上,Pawel才有機會向我介紹了他自己。他在大學時代因為主攻心理學,接觸了哲學,就對唯物論主義產生懷疑,因此,參加了反政府的政治活動。曾經一度被政府列入黑名單,成了通緝犯,躲藏了六個月,才算是逃過一劫。 然後開始接觸佛法,去照顧現在華沙的那個禪堂,親近凱普婁老師,接著又到了加拿大多倫多,也是屬於凱普婁老師的一個分支道場;在那裡領導大家的是凱普婁的一位男弟子,因代理老師,而被稱為先生,可是,這位先生在那裡發生了幾次跟女眾之間的性騷擾、性犯罪事件,而被大家趕走,那個禪堂的組織也就從此瓦解。因此,他又回到了華沙,同時,也對凱普婁這個系統的禪法,失去了信心。當他接觸到了我的英文著作,又燃起了另一個希望的念頭:「何不追隨聖嚴法師,繼續修學佛法?」這也就是他要發起邀請我去主持這場禪七的前後因緣。 我又問他,有關於波蘭佛教的源流和近況。他說起因於一九七○年代,波蘭青年群中,出現了嬉皮風潮,那些嬉皮都是從傳統社會自我放逐的藝術家,或者是吸毒流浪的頹廢青年。因此,在一九七五年,美國的凱普婁老師來到波蘭一個非常髒亂、空氣污染,叫作Katowice的城市。在那兒,舉辦了四天非常嚴格的禪修訓練,他的對象就是那班嬉皮青年,使得他們改邪歸正,熱心推動禪法修行,同時也開始建立了簡陋的波蘭禪堂。到了一九七○年代末、一九八○年初,韓國籍的崇山禪師也從美國來到了波蘭,另外建立了一個韓國系統的禪修會。像這次參加禪七的成員之中,資歷較早的,就是屬於這兩個系統下的弟子。 其實,波蘭在兩年前,就有一位法名叫Kanzen的波蘭佛教徒,曾經邀請我,到那兒指導禪修,而我未能成行。他是屬於日本臨濟宗系統的一位禪僧,到現在還沒有結婚,經常是每半年在日本和波蘭兩地輪流的住,近年來也正為在波蘭成立受政府承認的全國性佛教組織,而努力奔走。 Pawel說在一九九○年以前,由政府控制人民的思想,現在則是由天主教的教會,統制人民的思想,凡是天主教以外的任何宗教團體,若希望得到政府法律上的承認,必須要有五百人以上的會員組織,才可提出申請。而波蘭的佛教,才剛開始不久,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百人,所以,Kanzen經過多年的努力,向他們的國會議員遊說爭取,到兩個月前,也就是今(一九九七)年的三月,總算爭取到只要有一百人的團體,就可以成立一個宗教教會的合法組織,Pawel現在就是這個團體的成員,我這次到華沙訪問,也是由這個團體具名邀請,它的名稱叫作Buddhist Mission。 這個團體可以享受到的權益,跟天主教會的教堂相同,指的是宗教活動的補助,以及宗教法人非營利事業機構的免稅待遇。他又告訴我,他們也正準備著,以法鼓山的分支道場為名,在華沙成立一個中國禪宗的團體組織。之後我們回到紐約不久,他們已經在著手進行。不過,我因不能在行政及經濟方面直接照顧他們,所以只同意他們用中國禪宗的名稱,先暫時不要用法鼓山三個字,免得發生糾紛之時,遠水救不了近火。 我當時也順便問他,現年七十七歲的羅馬天主教會的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是他們波蘭人,也是天主教教會史上,第一個不是義大利人的教宗;他從一九七八年開始擔任教宗以來,對其他各宗教教派間,宗教與宗教交流、對談的活動,作了不少開放,我問Pawel的看法怎樣?想法如何?他說:「當然囉﹗因為他是波蘭人,所以許多的波蘭人把他當成是波蘭史上的偉人、聖人,覺得相當光榮。」 不過,在Pawel自己的看法:這位教宗近兩年出了一本非常暢銷的書,叫作《跨越希望的門檻》(Crossing the Threshold of Hope)。其中就有一章,專門用來批評佛教、曲解佛教,所以這位教宗,雖然主張包容一切宗教,其實,他是希望一切宗教,都能接受天主教的哲學、認同天主教的信仰。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大家放棄了自己的宗教,來跟天主教合流了嗎?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反而是為天主教的內部,對外開了一扇大門,讓天主教徒接觸了佛教,甚至讓部分天主教徒接受了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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