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切勿走向「趨兇避急」之途
陳水扁總統周一接見索羅門群島總理蘇嘉瓦瑞時表示,他計畫九月上旬赴帛琉參加第一屆中華民國與南太平洋友邦的元首高峰會議。陳總統並向蘇氏請託,希望他能在九月的聯合國大會中,為台灣參加聯合國的申請案仗義執言。
台灣的總統在此關鍵時刻突然宣布出訪南太平洋計畫,除帛琉外,尚包括諾魯以及非邦交國斐濟。所謂關鍵時刻,一是指陳總統正深陷下台危機,國內幾股民間團體正集結各種力量促使阿扁自動辭職,而且各種證據都對阿扁的涉案有不利的傾向。一是我在非洲最大的友邦國查德不久前宣布與台灣斷交,正式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而日前又傳出中南美的若干邦交國有不穩的跡象。陳總統的出訪,如果旨在穩定友邦的關係,應選擇中美諸國,而不是南太平洋的小國,足見陳總統在各方要求他下台的壓力下,方寸已亂,也許是想藉出訪的機會提高聲望,或轉移輿論的焦點。
自政黨輪替以來,台灣的外交處境日益艱辛,既缺少新思維與方法,甚至比國民黨執政時更為僵化。舉例而言,我駐查德大使鄭欣,在一次視察當地農技團時,竟注意到農技團員所戴的帽子為紅色,立即下令銷毀這些屬於「中國色」的紅帽子。不久後,農技團改戴了綠帽子。這則趣聞,說明我們的外交,不論就大戰略而言,或就一般外交枝節上的規範而言,重視的只是意識形態,或是上級的觀感,其結果便是撒大把銀子保住邦交,不使承認我國的國數下降;另則靠這二十餘個小邦交國,元首可以在出訪時檢閱儀隊,享受國宴,一派風光,至於在杯幌交錯之際,浪費了多少老百姓的納稅錢,則不是當局思考的問題。
至於以台灣之名參加聯合國,其實是真正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的大事。每年行禮如儀,幾個小國為了應付台灣給錢的面子,不得不在總務委員會提案一番,結果可以想像,就是「此路不通」。台灣想進聯合國,唯一的途徑就是要能先說服中國大陸,台灣與中國以歐盟模式組成邦聯式或國協式的盟國,然後方能要求中國不反對我加入聯合國。雖然此路未必能通,但至少可一試,比之硬闖總務委員會,其機率也許還多出幾個百分點。
在國際政治的現實中,以勢勝而不以理勝。儘管我們可以訴說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有民選政府,有二十四國承認,有二千三百萬人口,為何不能參加聯合國?但談這些用處不大,須知中國在安理會有否決權,即使送大會表決也很難獲得足夠的票數,只有徒喚奈何而已。
盱衡當前外交處境,上上之策,是謀求與中國和解,互降敵意,先尋求與中國簽訂一項中期的「和平架構」,相互承認以「九二共識」為基礎的「一個中國原則」,放棄武力對抗,進而研擬共組邦聯、聯邦或採歐盟式國協,再共同謀求終極統一。如果不此之圖,則必須向美日傾斜,依賴美國的軍事保護,為美國看守西太平洋的大門。但美國的政策則是兩岸均不得「改變現狀」。
台灣在中、美兩大之間,不是西傾,就是東斜,千萬不要幻想以為可以「正名、制憲」,結交小國,走自己的路,西抗中國,東拒美國。如果玩這種外交遊戲,長此以往,台灣勢將走上「趨凶避吉」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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