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與歷史前俯首
學測考試考尼布楚條約,竟然有考生以韋小寶作答,這就是金庸無可擋的魅力。
最近金庸與小他十五歲的碩士論文指導教授麥大維來台,重回課堂做學生的金庸一席話,幾乎每個字都是說給台灣政治人物的,金庸的改變與領悟,在台灣可不可能發生?
第一、明白沒有人是全知的,才懂得謙虛,才能夠謙卑,才會在學術的面前俯首,在知識的前面低頭。
金庸當過浙江大學人文學院院長、獲頒劍橋大學榮譽博士學位,很多的大學爭相請他擔任講座,他卻在八十一歲高齡重做學生,讀歷史碩士,向小他十五歲的麥大維學習,並且最近剛接受了學位口試。這樣的創舉,連金庸自己都笑稱「可能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
看看台灣,當前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人人都以為自己是全知全能的,只有自己最「高瞻遠矚」,只有自己所作所為都是對的,都是在「愛台灣」,因此反對我的人一定別有用心,不然就是中國的同路人,這樣的邏輯已成慣性,讓人痛心疾首卻又莫可奈何。
欹器以滿覆、撲滿以空全,一代大師的浙江大學文學院院長可以到英國,向小他十五歲的外國人,請教中國歷史;如果台灣的政治人物肯謙卑的傾聽,放空自己懂得學習,明白自己的侷限嗎?
第二、扮好你的角色,掌握你的分寸,進退合宜,政治節奏就可輕緩圓柔、有止有節。
金庸說自己在課堂上將「我」收起來,規規矩矩地繳報告、做學問。完全拒絕媒體到劍橋採訪,也從不在圖書館、課堂上為粉絲簽名,因為此刻他是「學生查良鏞」。
金庸年少時大膽妄為,中學與大學兩度被開除學籍,如今八旬有一後,重披劍橋學袍,卻成為老師麥大維口中「可靠、謙虛、很少遲到早退」的好學生。
台灣當前的問題不是也在這裡嗎?每個人都角色錯亂,教育部長天天忙於意識型態;每個人都掌握不住分寸,交通部可以從高鐵的監督單位成為背書者;每個人都進退失據,為了二○○八年卡位,什麼怪事都在發生;於是政治節奏粗暴混亂,政治人物目無法紀、高層領導目光如豆、國際社會目不暇給、台灣人民目瞪口呆,這幾天鬧劇般的正名運動只是其中一個顯例。
去除「我執」,讓金庸在劍橋從楊過變成了郭靖,治國要的是郭靖,不是楊過,台灣的政治何時去除「我執」?
第三、歷史會有公正的評價,現在的胡作非為,一定逃不過歷史的目光炯炯,權位越高的人越為己謀利,就像是歐陽鋒,武功再高,也落得一身罵名。
金庸最近完成碩士口試,正緊張的等過關,他的碩士論文「初唐的王位繼承制度」,推敲出「玄武門之變」可能是史官替唐太宗掩飾弒兄罪名所杜撰。金庸說,正史有許多為尊者諱的假史料,他想一一揪出來。
當然金庸的研究一定會引起不同的見解,但是史學家的任務,就是將假歷史一一揪出來。現在台灣政治人物的所做所為,歷史一定會有個清清楚楚的交代,誰也逃不過歷史的裁判,
武俠可想像,但其間歷史要有根據的,台灣的政壇為了爭二○○八年的武林盟主,各路人馬機關算盡,其中誰是岳不群,歷史都會寫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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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金庸先生被我无情地写入了作业中,哎……本是写《诗经·月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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